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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巴教文化研究进展
发布时间:2015年08月12日 点击数: 【字体: 收藏 打印文章
 

纳西东巴教的研究,首先是从国外发起。后有国内从事东巴教研究的域外学者:傅懋绩、李霖灿等人。他们在丽江、中甸等地纳西族村寨进行考察研究,完成许多研究著作。:其中李霖灿先生,他于1939年国立艺专毕业,偕同李晨岚为践约雪山画派的宏愿,两位年轻画家来到丽江。在野外的写生过程中,无意中接触到纳西东巴教文化,发生极其浓厚的兴趣;然后李先生立志转从东巴教研究。他先后在丽江逗留达四年时间,在纳西村寨收集到一千二百三十一卷东巴经书。后李霖灿先生又到鲁甸乡阿时主进行调查研究,住在大东巴和文质家學,时和文质大东巴在家举办东巴承传班,收徒30多个人,李霖灿也人承传班学习,边学东巴经文,一边到村寨进行调查研究。在阿时主他学会纳西话,也学会释读纳西象形图画文字。时他欲想索购阿时主的东巴经典;当和文质了解意图后,发动阿时主百多个东巴,要求每个东巴书写几十卷经典,书写成一整套新的纳西东巴经典后,赠送给李霖灿先生。后来,李先生任台北故宫博物院院长,编纂出版《么些象形文字字典》、《么些标音文字字典》、还出版《么些经典译注九种》等著作。

李霖灿对纳西东巴教的研究,侧重于文字学的研究;从水形字的源发创字,提出纳西象形图画文字,始创于无量河(束吉水)流域的研究结论。由于历史条件的限制,未能发现与形字创生关系密切的古文物岩画和木刻画符号,所以李先生的研究,未能揭示纳西象形文字的创生地和创生历程;岩画(鲁究)——木刻画(斯究)——木牌画(课牌),从木牌  ,画又发展为象形图画文字和东巴画,从而揭示创生文字的科学研究结论。至于李霖灿对东巴教文化研究的著作和论文,多属故事译注及文字研究方面的论文。所以李霖灿的研究,未能揭示涵盖东巴教文化内核,载录人类史前文化历史发展概貌的研究结论。

公元1932年夏天,时纳西学子方国瑜先生,在北京大学研究所学习,所长刘半农(刘复)先生,手捧法国人巴克著的《么些研究》一书,找到方国瑜先生,与他一道阅览。刘还撷取其中若干事,请教于么些学子方先生,并同他反复行以讨论。当时方先生始料不到,落后的本土山野文化,既然受外国人的青睐,并写出专著,于他深受震动,真有身在宝山不识宝的解悟。后来,方先生描述当时的情况说:“……能知大概而不确切,当时窘境,至今仍在心目中。”

1933年秋天,方先生回到丽江,旅行金沙江、玉龙山名胜,后约族内学子周汝诚、杨品超二位,共同请一位名叫和道宗的东巴,释读东巴经典故事、教义及各种道场仪式,编辑东巴经书要目,讲解内容,并详译《崇般图》(人类迁徙记)经卷,及若干经书节略,重于文字应用。后请三位大东巴,写单字卡片及标責字汇,分别逐字批记读音和众义,作以初步整理,最后请年逾七旬的东巴教门长老和士贵校订,并作补充。经过约五个月成草稿一小捆。方先生离开家乡,又回到北京,时至1934年的夏天。

族人学子方国瑜、周汝诚、杨品超和杨仲鸿等四位纳西族学子,首从纳西象形文字的研究,涉人东巴教文化的研究。;方国瑜和杨仲鸿二位先生,先后编纂《纳西象形文字谱》和《纳西象形文字字典》两本书。后有赵银棠、周汝诚等人,翻译整理东巴经故事,相继从文学的角度切入东巴经典的研究领域,先后翻译整理《崇般图》、《鲁般鲁饶》、《高楞趣沃受》等十多卷东巴经故事。赵女士编撰出版《玉龙旧话》,以东巴经文学的形式,介绍纳西族东巴文学的概貌。虽然这批族人学子研究工作,仅限于文字学和东巴文学的研究,但是由于这批纳西学子的摇旗呐喊,首先撕破东巴教是迷信邪教的传言,叩开纳西东巴教文明文化之门。

族人学子拜东巴为师,拜徒学习纳西东巴教文化,它的作用有如一声春雷震破雪山冰峡的效应,扭转和改变近200年对东巴教的误识看法,使纳西东巴教的地位大为提高O夕从过去的“煽惑土人”的邪教境地,逐步转变成纳西东巴教是先民创造的文化,东巴是纳西族的智者和知识分子共同创造的。从这以后纳西学子和东巴有了了共识,也有共同语言。由于历史造成的相互欺视,相互排斥,相讥相辱的旧风气,改变为东巴和学子相互尊重、合作友爱、共同保护和承传东巴教文化的和谐共处。它为族人学子对东巴教的翻天覆地般的认识变化,使东巴教化的发展,带来了回光返照似的繁荣时期。

纳西东巴古籍文献,录入世界记忆遗产名录,而这一世界级的东巴教文明文化,却创生在一个莽荒边陲之地。一个很小的民族,不靠天,不靠地,凭着民族的智慧创造出世界级的大文化。东巴古籍文献录入世界记忆遗产名录的申报成功,揭示了纳西东巴教文化不是凝滞不变的东西,它由一个低级的人类文化发展阶段,进入到另一个高级的人类文化发展阶段的古老文化的记忆遗产。东巴教文化的发展历史,是以丽江古城和三江并流地区作为东巴教文化的载体,而东巴教文化又是丽江古城文化遗产和三江并流自然遗产的灵魂。

纳西东巴教文化,是生活在丽江古城和三江并流地区的纳西族先民独创的富有完整性和连续性的东巴教文化。。在东巴教文化的发展过程中,曾受到域外文化的影响。但是纳西先民接受外来文化的影响,又不失其在文化发展中的自立和自主的原则性,不为域外文化影响所裹吞和改造的自主性的文化,故东巴教的创生和发展自始至终坚持由纳西民族独创的,富有完整性、发展具有连续性、承接域外文化影响自立和自主性的东巴教文化。

过去,丽江古城文化遗产,首先录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后继有三江并流自然遗产,录入“世界自然遗产名录”。在令人振聋发聩的事实面前,人们睁着惊疑的眼神在思索:地处莽荒边陲,在三江并流切割很深的横断山纵谷区,人口不多的纳西族,同时拥有丽江古城世界文化遗产,三江并流世界自然遗产。面对两个物质文明文化遗产,认为这些文明的创生、保护和发展,不是凭空从天上掉下来的,是存有一种文明思想的指控,而文明思想文化应该涵盖双遗产的全过程发展的历史内涵。有了文明思想文化的指控,才会产生回力天地的创造文明遗产的行动。假若缺少文明思想文化的指控,丽江古城文化遗产和三江并流自然遗产岂不是成为无本之木,无源之水,没有灵魂的躯壳。那么,创生双遗产的成因的文明思想文化是什么呢?当时有的人提及东巴教文化,是涵盖双遗产创生、保护和发展全过程的文明思想文化,可是有的专家却说:“东巴教文化不进古城。”若东巴教文化不进古城,那么涵盖丽江古城文化遗产的内涵,仅是道佛儒文化,藏传佛教文化,恰恰这些又是东巴教吸纳兼融成一体多元的东巴教文化。所以这种说法就不能自圆其说。

三江并流自然遗产物质文明文化,是依靠一种什么样的文明思想文化指控创生、保护和发展呢?一些人认为三江并流自然遗产,地处三江深切的纵谷区,地形险恶,交通闭塞,人迹罕至,故三江并流的大自然界断绝人为的无限索耳取和破坏,才有三江并流自然遗产的遗留。这种仅强调大自然的地形险恶,造成人迹罕至的一方面,而忽视指控人类行动的思想文化,人若没有指控自己行动的思想文化,再险恶的自然条件也挡不住人为的破坏。所以三江并流自然遗产物质文明文化,是在纳西东巴教文化的指控下,生成、保护和发展的。纳西东巴教文化力倡人与大自然是一对血缘兄弟,弟兄关系是平列的,人向自然兄弟索取生活条件,索取后的自然身上留有伤残,人有给自然兄弟医治伤残的义务,让其自然恢复生态元气,达到人与自然和谐相处,所以有了纳西东巴教文化指控人的行动,限制人的无限索取和破坏,才能成功地有效地促成三江并流自然遗产的生存和保护。

纳西东巴古籍文献,录入世界记忆遗产名录的时候,犹如一声动地的春雷,使人清醒地认识到纳西东巴教文化,是创生丽江古城文化遗产和三江并流自然遗产的思想指南、灵魂。所以丽江古城文化遗产是东巴教文化指控下,创生的东巴教文化文明具物具象。而三江并流自然遗产,它是东巴教文化创生的活动空间,也是东巴教文化指控下创生的物质文明。所以探讨三遗产相互间的深层联系,我认为纳西先民创造的世界三遗产文化,纳西东巴古籍文献记忆遗产,是丽江古城文化遗产和三江并流自然遗产的灵魂。同时丽江古城文化遗产和三江并流自然遗产,又是培育东巴古籍记忆遗产的活载体。所以丽江三遗产是有活载体和灵魂的密不可分的深层处的文化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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